拉忠湾 发表于 7 天前

儿时苦,少时穷,青年时又苦又穷;儿时笑,少时乐,中年时无笑无乐

  静静地坐在办公室里,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儿时那种贫穷快乐而简单的生活。自己天天上天涯看帖子,却还是个游客,总想有一天能从头开始,一点点理顺过去的岁月,向天涯诉说曾经的过去、今天的落寞、未来的无望。一直以来,自己总是感觉心情极度浮躁,每天过着麻木的生活,总是不能静下心来书写过去。今天看着玻璃窗外皑皑白雪,心情突然沉寂下来,一个声音一直在我耳边呼喊:“你要写,一定要写写自己的经历,写写已经过去的的岁月,这也算是对你过去近40年的总结,慰藉自己曾经的付出”。于是在今天这个阴沉沉午后,我终于迈出了第一步,注册账号,整理思绪,轻敲键盘,仿佛像一位慈祥的母亲在昏暗的油灯下穿针引线,开始缝补破碎的记忆......
  一,童年
  我出生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期内蒙古自治区中南部一个自然条件较差,经济条件薄弱的小县城的乡下,在我出生之前父母已生育五个孩子,四儿一女,本来在农村来说已经是非常圆满了,当年母亲已经采取了避孕措施,可不知是上天眷顾还冥冥有神,意想不到的一个小生命在未征求大部人意见的情况下呱呱坠地。这就是我,一个连父母都没做好准备迎接的孩子还是顽强地来到这个世界。添丁加口应该是一件大喜事,但对于当年一贫如洗的家庭无异于雪上加霜。我出生在农历十月,这个时节家乡已经非常寒冷,为了防止月中子的母亲着凉,父亲每日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去山上捡柴火。家庭的重担压的父亲实在喘不过气来,终于在我出生一个多月后的一天,父母决定将我送人。父母为我选择的所送家庭在当时看来还是不错的,男方是一位中学老师,女方在一家国营企业工作,只是由于女方不能生育,一直想抱养一个儿子。在一个雪后的早晨,母亲早早起来,为我从里到外清洗干净后把我用一床新褥子包好放到炕上,自己强忍眼泪出门向邻村我姥姥家走去。我无法想象母亲当时的心情,那种骨肉分离的痛也许只有亲历者能够完整描述。
  临近中午时分,戴着高度近视眼镜的瘦高个子老师和他的爱人出现在我家院子里,父亲面无表情的把他们请进屋,老师的爱人俯下身子仔细看着我,母爱的天性油然而生,她爱不释手的抱起我对父亲说:“大哥,这孩子我好喜欢,我一定会像亲儿子一样照顾他,培养他”,那位瘦高老师也附和着说:“一定,一定”。同时从上衣口袋掏出50块钱,放在炕上。父亲默默地盯着我瞅了半天说:“你们抱走吧”。高个儿老师和他爱人马上把我包裹严实往外走。出门时一个跑着进门的小孩一下子撞到高个儿老师的怀里,老师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跑着进门的人是我四哥,这个当时只有六岁的孩子,彻底改变了我的命运。四哥发现陌生人从家往外走,怀抱着家里那床新褥子,那床大红花褥子对儿时的四哥记忆深刻,因为有一次他在家里翻腾板柜时弄打了母亲积攒的鸡蛋,破碎的鸡蛋把那新褥子弄脏了,于是四哥挨了母亲的巴掌,也因此让四哥记住了那床崭新的大红花褥子。四哥看到有人要把家里的新褥子拿走,马上就说:“你咋偷我们家的褥子呢?”同时死死抱住高个儿老师的腿不让走,听到声音的父亲走出里屋,看到四哥后:“林,那是大(家乡那里称谓父亲的方言)送给这个叔叔的,快放开,让叔叔走”。四哥看到父亲这样说就松开了手。恰在此时,我不适时宜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四哥听到我的哭声后,小脸通红,激动万分,大声叫喊:“大,你哄人,他偷的是我五弟,我不能让他偷走五弟”。说着就大声哭了起来,两条胳膊紧紧地抱住高个儿老师的腿。父亲面色凝重的呵斥四哥让他松手,倔强的四哥死活不肯,于是父亲就强拉开四哥的手让老师夫妇快走。而那时的四哥像疯了一样跑向坡下的奶奶家,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把奶奶从老屋惊了出来,四哥来不及细说,就拉着奶奶的手奔向我家,奶奶裹着小脚,加上身体有病,被四哥生拉硬拽拉到院门口。此时老师夫妇刚刚离开,渐行渐远的背影成为四哥奔跑的目标,我不明白四哥当时哪来的力量,他仅仅才六岁啊!终于我又一次被四哥拯救,随后父亲在奶奶的责骂中把我抱回了家。当天晚上,当母亲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和哭的红肿的眼睛回到家中时,看到的却是熟睡中的我和身边紧紧抱着我熟睡的四哥,母亲当时彻底崩溃,顾不上疲惫抱起我解怀喂奶,睡梦中的我吸允中甘甜的母乳幸福的微笑,根本想象不到到情感决裂和失而复得的那种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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